第四十七章 背水一战
不知不觉，方鉴明稍微喝的多了些，他有些好奇的问:“你为什么不会吐泡泡？”
“什么？”苏摹倒酒的手一顿。
“我说。”方鉴明突然凑过来:“你为什么不会吐泡泡？”
“…”这距离太近，方鉴明迷离的双眼让苏摹呼吸一滞。
“唔…”
带着丝丝甜酒香的吻就这样附了上来，苏摹脸微微发烫，方鉴明磨蹭着，轻舔他的唇。
这酒香能似乎能让人腻死在里面，苏摹撬开方鉴明的贝齿，两条小蛇在寒冷的天地中互相侵略，相互取暖。
所幸他们这是个独立的房间，即使做的再过分，也不会有人发觉。
但是怪只怪方鉴明酒品太好，没多一会儿，就倒在苏摹肩上沉沉睡去了。
苏摹打横抱起心上人，足尖轻点，从窗外跳到屋顶，向霁风馆飞去。
酒肆的红灯笼照亮了一片街市，月亮高高挂在天上，照亮了苏摹回家的路。
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了。
苏摹将睡熟的方鉴明放在床上，他帮他盖好被子，出去找了肆师。
“殿下。”
“肆师，是不是只要我将苏诺身上的魂收回，便立刻可以继承龙神之力？”
“是的。”
“还有不到一周了…琅玕一定会带着苏诺一起来。”苏摹转了转手上的戒指，他淡淡道:“届时还麻烦肆师帮我一起将苏诺身上的魂收回。”
“…殿下您决定好了吗？”肆师皱眉:“就算您拥有龙神之力，若要与海皇之力在短时间内合二为一，您的身体也是万万承载不住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苏摹淡淡道:“可我是海皇。”
“我有责任打败琅玕，带你们回碧落海。”
“就算我与他算同归于尽，碧落海的封印也会解除，到时你们便可选出新的海皇。”
“那方鉴明呢？”肆师问道。
“他啊。”苏摹淡淡笑道:“我死也不会离开他。”
“哪怕化作云雨，我也要带他看一看碧落海的七海连天。”
肆师很为难，肆师不懂爱情，肆师打算跑路。
于是在琅玕来临的前一天晚上，她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大徵。
苏摹和方鉴明皆未发现。
昭明宫的夜晚十分静谧，空气中尽是嫩草的清新与霁风花的芳香。
方鉴明披着墨色大氅站在门边，苏摹从背后拥住他，贪婪的吮吸着令人心安的气息。
“鉴明。”苏摹把下巴搭在人的肩上，脸贴上他雪白的颈子温柔道:“你不要怕，我在的。我不会再将你弄丢了。”
“我信你。”方鉴明面色柔和，月光的映衬下更是透着一种病态的白，他双手附上苏摹抱着他腰的手，身后人宽阔的胸膛让他不禁感概，不知不觉，那个鲛人孩子已经长的这么大了。
“夜色真美啊。”苏摹像个小动物一样蹭了蹭方鉴明的脸。
“是啊。”方鉴明温温道:“愿我如星君如月。”
苏摹笑着接道:“夜夜流光相皎洁。”
他吻了吻方鉴明，柔肠百转:“若我是明月，此生你就是我唯一的星辰。”
“走吧，该休息了。”晚风微凉，方鉴明感到有些冷，他紧了紧身上的大氅。
“好。”
夜已深了，两人只着里衣躺在床上却谁都睡不着。
“苏摹，明天…你一定要跟着我。”方鉴明侧身与苏摹额头相抵。他闭上眼睛，抚摸着苏摹的脸颊。
苏摹忍不住，叼住了方鉴明的嘴唇，舌尖碰撞，万千缱绻。
“好。”
熟悉的床铺，氤氲的花香，一夜相拥而眠。大战在即，苏摹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，幸亏…星魂血誓已解，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拖累到方鉴明。
方鉴明的头微微低下，他从未以这种姿势睡在他人身边，他的脑袋紧贴苏摹的胸口，许是因为心里藏着事，他不敢看苏摹，一只手环着苏摹的腰，似乎只有这样，他才能安心。
苏摹的心跳一下一下，铿锵有力。方鉴明一夜未眠，只是一直听着这如远山之钟般的声响，呼唤着他这身处浮华之中的迷茫归人。
朝霞生起的时候，霁风馆外叽叽喳喳的鸟儿衔虫而归。苏摹起床整理好自己，他看着那棵四季繁茂的霁风树，忽然感觉今天这树上的花开的格外艳丽。风一吹，花瓣几乎成簇的落下来，有些落在地上，有些落在正在树下喝茶的方鉴明的肩上。
方鉴明身着雪白狐裘，衬得他高贵却又有些脆弱之感。见他出来，方鉴明温温笑着:“起来了？”
“嗯。”苏摹点点头:“琅玕怕是要来了。”
“如果我们都能活下来…”方鉴明微微停顿，随后笑道:“苏摹，我们就一辈子生活在碧落海吧。”
“你真的愿意与我一生都待在碧落海？”苏摹抿唇道:“那里没有大徵的繁华街市，没有帝王朝臣，滔天权势，没有海市，卓英，没有褚仲旭…”
“但那里有你。”
方鉴明打断了苏摹的话。
“所以我愿意。直到我们都化作云雨，洒向碧落海的那一天。”
算着时间，琅玕如约而至，他停在霁风馆的上空，风隼争鸣的声音响彻云霄。
为确保万无一失，他出动了沧流仅有的两架迦楼罗。
“阿欢，我来了。”琅玕看这下面整装待发，他忽的大笑:“今天人可真不少啊。方鉴明，你该知道，你赢不了我的。还有你，苏摹，海皇殿下，七千年前你输给了我，我告诉你，七千年后的今天，你依然会死在我的手上！从今日起，我要让大徵和鲛族，彻底成为我的奴隶！”
苏摹手腕一动，辟天剑应势而出。他飞身跳上房顶，沉稳而又坚定道:“七千年了，纯煌和整个泉先的账，你是时候该偿还了。”
“就凭你？”琅玕摘掉斗篷，苍老的面容逐渐癫狂:“你怎么还是这么年轻啊，纯煌。”
“我不是纯煌。”他手中的辟天剑金光大盛，动动手指便击落了一架风隼，他淡淡的勾起嘴角:“我只是苏摹。”
“给我上！”
一声令下，无数带着流火的箭矢落向霁风馆，方鉴明双手用流觞秘法结了层防护罩，挡住了那些羽箭。
“给朕把它们射下来！”早便做好准备的帝旭大喝一声，大徵的精英均瞄准了天上的风隼，万箭齐发。方海市和方卓英用轻功飞上屋顶，每一箭都直冲风隼上的沧流人而去。
普通的风隼流觞军尚可应对，可对于那两架迦楼罗，本就是普通人的大徵军队便显得力不从心。
沧流的精英——羽焕和飞廉少将各控制着一只迦楼罗，火球似流星般砸向大徵的土地。苏摹背后的海皇印记霎时亮起，他十指放出丝线，编织成一张大网覆盖在大徵帝都的上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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